第二章更新了，第六話《爆發一次》。 (2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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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蓮身上暫時應該問不出什麽東西了，李密突然想起，自己還沒問過張筱雨到底在鬼村裏經歷過什麽，她的經歷肯定和自己很不一樣。
“我在這經歷了什麽？”張筱雨驟然被問到楞了下，努力回憶了好一會才開口：“於小蓮把我帶去了村子，讓我住下。然後，就好吃好喝地招待我。
但我那時很累很困，什麽都沒吃，水都是喝自己帶的。
呆了一天後，第二天於小蓮還是用一樣的話和我聊天，連做的事，燒的菜都一樣。不單是她，整個村子好像都在重覆前一天做的事。
我嚇壞了，真的嚇傻掉了，當時就想逃跑。
可村子大門關著，我想盡了辦法都逃不出去，最後只能躲到山崖上去。”
山崖上？李密立刻想到了那個幹幹凈凈的山洞：“山崖上有什麽？”
“還能有什麽，山洞啊。”張筱雨眨眨眼理所當然地回。
247、忌諱
是的，山洞，幹幹凈凈的山洞。
李密立刻就知道張筱雨所指的山崖和自己知道的是一個了，問題是躲在山崖就能躲開於小蓮麽？
“所以你躲在那裏面躲到什麽時候才逃掉的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張筱雨眼中露出一絲茫然：“我在山洞裏躲了整整一天，從那裏可以看到於小蓮和村民都在找我。
他們找我的時候就像在找一只貓，溫溫柔柔的，可我心底就是忍不住地往外冒寒氣。
那時候我已經餓了一天半，藏了半天我就忍不住睡著了，也可能是餓暈了。
等我再醒過來，就已經躺在外面的灌木叢裏，莫名其妙就出來了。”
“躲在山洞裏就可以莫名其妙出來？”李密不置可否，他感覺自己當時在山洞裏呆著不走的話，估計不會有這麽好命落到濃霧外去。
張筱雨的遭遇有不可覆制性，聽聽就好，李密不覺得重覆一遍會得到一樣的結果。而且他們現在是兩個人，起始就已經不同。
李密還在思考之後可能需要的應對，濃霧中已經顯現出於家村的模樣。
吊橋打開著，門頭上門後面都沒人，第一次，李密在於小蓮的帶攜下走上了吊橋。
這橋與普通的木橋並沒有分別，但走過去的同時，李密心頭還是升起一股難以言說的危機感。
‘老子這一次可是按著游戲流程進來了，別再給我隨便刷新哈！’
腹誹著上一次的操蛋遭遇，李密跟著走完了吊橋，然後眼睜睜看著吊橋自動被拉起。
於小蓮還拽著張筱雨在走，只是這次於小蓮沒再回自己的家，而是拽著張筱雨到了自家隔壁。
李密記得上次來，於小蓮的隔壁是棟沒人住的空屋子。
空屋子依然是空屋子，於小蓮卻當自己是主人般直接推門進去了：
“小於妹妹你看，你的屋子我一直都有打掃，幹幹凈凈的。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，今天你就可以住在這裏啦！”
現在的於小蓮看著活潑地不行，非常有人味。她已經放開了張筱雨，在兩進的屋子裏左轉一下，右轉一下，麻雀一樣嘰嘰喳喳說著自己在這間屋子裏做了哪些工作。
“你看這石桌子，我每天都來擦一遍，一點灰也沒有。”
“你看這石桌子，我每天都來擦一遍，一點灰也沒有。”
“你看這盆吊蘭，我要是不澆水，它早就枯啦。”
“你看這盆吊蘭，我要是不澆水，它早就枯啦。”
……
有意思的是，李密還背著的張筱雨也在跟著於小蓮重覆她的話，怪聲怪調的，聽得李密想笑。
“怎麽，上次你過來，她也是說的這些？”
“沒錯，而且兩天說的東西都一模一樣。”張筱雨從進了村子後，好像也沒那麽緊張了，只是不知道其中有多少破罐子破摔的成分。
李密只要她不緊張就好，村子已經進來了，但後面還有很多事情要做。
“她什麽時候走？”
張筱雨回憶了一下：“還要說幾句，說到辣椒的時候就會走了。”
果然，沒一會於小蓮從屋子裏出來，眼前一亮盯著院子裏的一株辣椒：
“哎呀，小紅椒已經長這麽大啦，太好了。小於妹妹，我拿這辣椒去炒個鹹肉，你一定餓了吧，一會我就拿過來。”
院子的角落裏種著好幾株紅通通的小尖椒，看著確實很誘人的樣子。只見於小蓮手腳輕快地掐了一株，蹦蹦跳跳就走了。
“終於走了！”張筱雨松了一大口氣，從李密的背上跳下來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。“李哥，我們接下來做什麽？於小蓮做菜很快的，大概四十分鐘就會過來了。”
“四十分鐘麽？夠做些事了。”李密沒有興趣品嘗於小蓮的菜，也沒休息一下的打算，直接說出自己的計劃。
“張筱雨你現在走動應該沒問題吧，你去村子的左邊，我去右邊，找能看見的每一個人問村子另一個小蓮的事。
無論他們回答什麽，你都記下來然後告訴我。”
這件事簡單，張筱雨毫不猶豫點點頭：
“好，我帶了手機，就用手機錄音回來。我現在就去。”
看著張筱雨離開的背影，李密伸手在頭頂上輕拍了一下：
“小鋤，你跟著她，萬一有意外發生的話，記得及時回來告訴我。”
“好咧家主。”小鋤從李密頭頂一躍而出，速度一點不比張筱雨小跑著慢。
現在只剩下李密一個了，他毫不猶豫出門直接右轉，沒走多遠就再次見到了上次砍柴的村民。
上一次無論他還是村裏的其他村民，全都對李密視而不見，這次則完全不一樣了。李密才剛靠近，村民就停下了掄斧子的動作。
“咦？你是什麽人，我在村裏沒見過你。”
按一般的人邏輯，這時候應該先攀談一下，然後再說是誰誰誰帶他進村的。
但李密知道這裏的人都未必是真正的活人，攀交情沒什麽卵用，還是直切正題更好。
“於小蓮帶我進來的，我來找人。”
“哈哈，原來是小蓮的朋友。”砍柴村民立刻笑了起來，態度好了很多：“你來我們村找人？找誰啊，村裏的所有人我都知道。”
“我找小蓮，除了於小蓮之外的另一個小蓮。”李密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仔細盯住了村民的臉上表情，然後果然如所願地看到了非常精彩的變化。
上一秒村民還是滿臉微笑，下一秒便陰沈地仿佛被問到最不願被人提起的陰私事一般。
“誰告訴你村子裏還有另一個小蓮的？沒有！不要再問了！”
李密當然不可能聽村民的，繼續追問：“沒有的話你為什麽反應這麽激烈？是有的吧？另一個小蓮在哪裏？”
然而村民的回答卻是：
“誰告訴你村子裏還有另一個小蓮的？沒有！不要再問了！”
得，開始重覆了。李密撇撇嘴，知道沒辦法再在這個村民身上獲得其它線索。
不過右側街道的村民還有不少，李密轉頭就沖著不遠處掃地的老太婆走去。
“我找小蓮，你認識麽？除了於小蓮之外的另一個小蓮。”
“沒有，誰告訴你村裏還有另一個小蓮的！沒有，不要再問了！”
……
李密問過了老太婆，又問過了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老頭，得到的答案都近乎一致。似乎這個村裏所有的人都對另一個小蓮忌諱莫深，真是太奇怪了。
248、筱雨中招
李密雖然被一個又一個村民不斷拒絕，還是鍥而不舍地一路問到底。
半個村子差不多兩百多號人，上一次關門的木屋他沒靠近過，這次則是直接上去敲門了，還都能敲開。
可惜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，前一秒看到他時熱情洋溢，聽到第二小蓮立刻翻臉，簡直像被裝了翻臉按鈕一樣，一按就翻。
李密倒是不在意被村民怒懟，他在意的是怎麽一個關鍵性人物都找不到。就算是游戲，也肯定會有任務線索，難道在張筱雨那邊？
差不多問了半個多鐘頭，已經得罪了半個村子的李密終於走到了村尾。眼前已經沒路了，只有山崖絕壁。
他擡頭往上看，上次見過的山洞果然還在那。
沒多想，李密習慣性地爬了上去，山洞還是那個幹幹凈凈有張床和桌子的山洞，沒什麽變化。
山洞裏也沒有什麽隔間啊暗道之類的地方，一覽無遺。
看了一會後李密便打算翻出山洞了，可才走出去他突然想到了什麽，猛然回頭。
是了，桌子上上次明明什麽都沒有，這次卻多出個碗來，一只還有半碗清水的破碗。
“這裏有人住？”李密頓住腳步，有點猶豫是不是該在這等等。
有人住但人不在家，應該是出門做事了。
要等的話不知道會等多久，四十分鐘已經到了，做好了飯菜的於小蓮說不定已經回到張筱雨的屋子，希望別出什麽變故。
想到這，李密還是一躍而下，山洞待會還可以過來，先把於小蓮應付過去再說。
回到張筱雨的屋子，果然院子裏的石桌上已經放了滿滿當當一桌飯菜，有魚有肉，熱氣騰騰。
李密當然也餓了，若在外面看到這一桌誘人的飯菜，屁話不說上去大快朵頤一頓是肯定的。
但在這個村子裏，李密連誰都不敢喝一口，別說這一桌子的飯菜了。
也還好，於小蓮就像沒看到他一樣，根本不打算招待他，只是騰了張椅子出來，這就算是請了吧？
李密當然不會坐下去，那會比現在尷尬很多。
相對於這桌飯菜，他更關心張筱雨為什麽還沒回來？村子的另一頭並沒有很長，已經五十分鐘了，怎麽著都該回來了。
現在於小蓮還在搬椅子拿筷子忙裏忙外，等這些全部忙完，說不定就要開始找人了。
嘖，李密咂咂嘴，決定自己出去先找找。小鋤也沒回來報信，希望別出事了。
好的不靈壞的靈，李密腳還沒踏出門呢，就見門頭上小鋤嗖一下跳了下來。
“家主，不好啦，張筱雨出事啦！”
“我就知道。”李密啐了自己一口，加快腳步：“她出了什麽事？”
小鋤滿臉糾結：
“我不知道怎麽形容，家主你一看就知道了，她來了。”
這就來了？不是出事了？沒等李密想明白張筱雨到底出了什麽事，他就看到張筱雨小跑著從街道另一頭過來了。
她看起來完全不像出了事的樣子，滿臉都是笑，就像遇到了什麽好事。
“張筱雨，你……”
李密一句話還沒問完，張筱雨竟直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。
再回頭看，就見張筱雨親切地和於小蓮擁抱了一下，直接坐在石凳上。
“謝謝小蓮姐，好豐盛的飯菜啊，我好餓啊，先吃啦！”
“快吃吧，快吃吧，都是給你做的。”於小蓮笑地更是開懷，猶如一個真正的鄰家大姐姐，如果李密不知道張筱雨是誰的話。
李密當然不能讓眼前這溫馨的畫面繼續發展下去，雖然不知道張筱雨為什麽會有現在的變化，桌上的那些食物卻是絕對吃不得的！
他毫不猶豫地一把攥住張筱雨伸向食物的筷子，快速地把她整個人都抱起，直接抱進了房間裏。
張筱雨對李密的摟抱沒有一絲反抗，但夾菜的動作卻在一直重覆，仿佛不達到目的就絕對不會停下來。
李密很慶幸，能抱動張筱雨就說明女孩還沒被整個村子同化，否則可能就會像他上次推於小蓮一樣，推人如推山。
但現在抱著張筱雨不動也不是辦法，李密問小鋤：
“她一路過去做了什麽，見到了哪些人，小鋤一個個都告訴我。”
“好的家主。”小鋤知道事態嚴重，也加快了語速：“張筱雨剛出去還有點緊張，找村民問話的速度很慢。
這裏的村民對另一個小蓮都很敏感，看到張筱雨時他們都很熱情，一談到另一個小蓮，馬上就翻臉。”
“張筱雨問另一個小蓮時，村民是什麽回答的？”李密直指關鍵。
小鋤想了想：
“張筱雨錄音了，不過其實也不需要。村民基本上回答的都差不多，‘不要亂想了，那事和你沒關系，不要再問了’。”
“‘不要亂想了，那事和你沒關系，不要再問了’？是這句？然後呢？”李密眼中一亮，果然兵分兩路是對的，張筱雨得到的信息顯然更多。
別看只是一句話，至少說明了三點情況。一是張筱雨現在代表的身份和另一個小蓮有關，二是張筱雨現在的身份可能在以前對另一個小蓮做過什麽不好的事，第三點很重要，另一個小蓮遭遇的不好的事，所有村民都知情。
小蓮現在難道在受苦麽？李密突然有些揪心。
小鋤則在繼續說：
“然後，張筱雨就一個一個村民地問過去，直到遇見一個老頭。
那老頭自稱是村長，他的回答和其他村民不一樣。
張筱雨剛一問，村長就拿出根煙抽起來，一邊抽一邊說，‘怎麽又提這件事，事情已經做了，不可能挽回。難道你想讓我們整個村子為她陪葬麽？’”
“陪葬？！”李密驚了，剛才他還以為小蓮在受苦，現在看起來竟是會有生命危險，開什麽玩笑！
“對，村長老頭就是這麽說的。”小鋤肯定道：“張筱雨本來也挺高興，但她正想在問些什麽，突然表情就變了，變得和其他人一樣。
然後村長又說了句，‘小蓮應該做好飯了吧，你快去吃，別餓著了。’”
249、村長
“被村長說了一句，張筱雨就回來了？變成了現在這樣？”李密皺起了眉頭，他知道所謂村長肯定有古怪，但古怪在哪裏一時間又說不上來。
懷裏的張筱雨還在掙紮，眼裏想吃東西的欲望完全遮掩不住。李密的腦子則已經開動了最大馬力拼命思索，村長肯定有問題，問題在哪？細節細節細節！
突然，李密想到了：“煙！村長吸的煙肯定有問題，小鋤你吸到煙了麽？”
“煙麽？我沒有。”小鋤搖搖頭：“我離得比較遠，只看到了村長吸煙。”
“是因為吸了煙才有變化的麽？煙的效果和食物類似？”李密感覺自己的猜測可能是正確，但麻煩也在於此。
如果張筱雨是吃了什麽東西，他還能想想辦法看是不是催個吐什麽的。煙這玩意要怎麽吐？大部分應該已經吐出來了，但殘留的顆粒肯定全在肺裏或氣管裏，根本不可能處理。
見鬼了，難道只能放棄？不行，他做不到。
“死馬當活馬醫了！”李密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，當即將張筱雨扛在肩上，風一樣沖出屋子。
院子裏的於小蓮對他的行動沒有任何反應，自顧自地夾菜吃飯，一邊吃還一邊說著些閑聊的話，仿佛張筱雨已經坐在了對面似得。
李密出了門便一路狂奔，跑到山崖下還不算，繼續往上攀爬，直到進入那個山洞。
才一進山洞，張筱雨的掙紮立刻平緩下來，但也沒清醒，就像斷了線的木偶，對李密的任何動作都沒了反應。
“她死了嗎？”小鋤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問。
“沒，但我也不知道她現在的狀況是怎麽回事，至少比剛才好點了。”李密探了探張筱雨的呼吸和心跳，還好還好，這兩部分沒什麽問題。
把張筱雨放在這裏也是無奈，李密沒什麽辦法讓她擺脫現在的狀態，能不繼續惡化下去已經屬於幸運。
“希望在我結束這個游戲的時候，你也能恢覆原狀。”
留下這句話，李密轉身跳出山洞。現在他要去找那個村長，很顯然，村長就是那個關鍵的線索人物。
村子不大的好處顯而易見，李密沒幾分鐘就看到了小鋤所指的那個老頭。老頭就站在村子裏最大的一棟兩層別墅前，一只手背在身後，一只手則優哉游哉地拿著水壺給別墅前的花圃澆著水。
若不是知道這老頭幹了什麽，眼前的畫面真可以說得上是溫馨了。
李密可不敢貿貿然就靠近村長身邊，他站住腳步打開了‘單身防護力場’，這才走過去。
在距離還有五六米遠的時候，村長有了反應：
“是小蓮帶回村子的朋友吧，既然來了，就在村子裏好好逛逛吧。”
只看表面，還真是個和藹的老頭。李密卻不想和這老頭多掰扯了，直接切入正題道：
“我是來找小蓮的，不是於小蓮，是另一個小蓮。”
老頭的臉立刻陰沈下來，冷哼一聲：“什麽另一個小蓮，於家村就一個於小蓮，客人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，要不去山外的其它村子裏找找。”
好家夥，老頭這是已經在下逐客令了。李密冷笑了下就當沒聽見：
“我確定村裏有另一個小蓮，她在哪？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，我會把整個村子都翻過來！”
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，村子就這麽大，你想翻就翻吧，不過之後我會報警的。”村長面沈如水，但並不懼李密的威脅，不知何時一手拿起沒牌子的煙，一手點著了火。
李密看著那煙慢慢點著，不發一言，也沒有躲避。就見煙霧慢慢悠悠飄散過來，然後蓋了李密一臉。
李密不動不喊，而且到這時也徹底放心了。單身防護力場完美地擋住了煙霧，飄過來的煙在他皮膚外五厘米處被全數隔絕，這才有了好似蓋滿滿臉的效果。
似乎是覺得效果已經有了，村長不緊不慢地開口：
“小蓮應該做好飯了，快去吃吧，別讓菜涼了。”
李密深吸口氣，感覺自己的思維沒半點變化，知道自己猜對了，煙果然有貓膩。
不過還有件事是李密沒想到的，村長的話語裏可透露了不止一點東西。
“吃飯什麽的就免了吧，我到這裏只想找到小蓮。村長，不要再和我打馬虎眼了！你能聽得懂我的話對麽，你和這村子裏的其他村民不一樣！”
李密每向前一步，嗓門便放大一分，村長顯然沒預料到這種情況，驚地連連後退：
“什麽？你為什麽沒受影響？你到底是什麽人！”
看到村長如此地驚慌失措，李密知道自己又猜對了。這個村長很顯然有著自己的思考能力，和所有村民都不一樣。
這個村子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樣，村長肯定知道。但李密對這個並無意深究，他只想知道小蓮到底在哪，然後要怎麽才能把她救出來。
“你不用管我是什麽人，你只要知道，我是來找小蓮的，為了找她我會不惜一切代價，哪怕拆了你這個村子。”
“拆了這個村子？”村長楞了下，隨即如同癲狂了一般地哈哈大笑起來：“拆吧，你如果拆得了盡管拆！我在這裏被困了不知道多少年，天天都恨不得拆了它！”
威脅的話說得再多也不如實際做上一次，李密估摸著這村子是有神秘力量保護著的，但只是打碎一堵墻來威懾一下村長應該問題不大吧？
他也不多廢話，一拳便砸在村長家別墅的圍墻上。轟隆一聲響，地面都仿佛受到了沖擊。
李密的拳頭並沒有這麽大力量，靠的還是單身力場的斥力。這股力量至少在兩噸以上，相當於一輛滿座小汽車以六十碼的時速沖過來。
村長被這動靜嚇得腳一軟坐在了地上，然而震動過後，李密卻郁悶地發現，居然連塊墻皮都沒砸下來。
村長在短暫的驚恐過後再次大笑：
“哈哈哈，我說了吧，我說了吧，你什麽都做不了的！
想拆了這村子，做夢啊！”
他甚至笑出了眼淚，用拳頭不停地砸地面，砸出了血來。
250、逼問
李密之前還覺得村長是這村子裏唯一正常的人，現在覺得要改變一下自己看法了，這村長恐怕只是村子裏唯一正常的神經病。
看著他不停地捶打地面，拳頭出血了，爛了，甚至連骨頭都能看到了。他卻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一樣，直錘到沒了力氣才晃晃悠悠站起來。
“你的手不要包一下麽？”李密忍著心底的震撼問。
“包紮？”村長怪異地笑了下：
“反正不會死，包紮幹什麽。你已經看到了吧，這個村子誰也改變不了，你既然沒被同化，那就趕緊跑吧，有多遠跑多遠，不要再回來！”
“不可能！”李密堅定地搖頭：“不找到小蓮我不會走，你真想趕我走，那就快點告訴我小蓮在哪。”
“嘿嘿嘿，嘿嘿嘿。”村長笑得更加怪異起來，不知是不是因為手痛地站不穩，幹脆盤腿坐在地上，把受傷的那只手攤在一邊。
“你找小蓮，你一個外面來的人居然想找小蓮，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要找她？又是怎麽找到這裏的？難道你認識她？”
“我認識她沒錯，但沒必要告訴你，我們是怎麽認識的。”李密也放緩了一些語氣，但不可能告訴村長真實原因。
“你只需要知道我確信小蓮在這個山村裏，而且不找到她，我絕對不會離開！”
沒問出答案，村長顯然不太滿意。但他也沒再追問下去，吐了口氣直接道：
“哼哼，行吧。你要找小蓮，我就告訴你在哪找，不過能不能找到，或者說找到後你還能不能出來，我可不管。”
李密點點頭，沒再多廢話，等待村長給出答案。
村長坐在那就像死了一樣，好一會才長長嘆息了一聲：
“作孽啊，是我們所有人做的孽，所以現在才會被詛咒。
於家村本來是個挺好的村子，雖然窮了點，但也算人人都有口吃的。一年前，我說的是在我們被詛咒的一年前，突然大旱，整整旱了半年沒有一絲雨水。
山裏不比山外，山泉水一幹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。
雖然還能由村裏的青壯每天去山外挑點水回來吃用，村裏的田卻救不了。
本來那一年於家村最好的結局就是，我這樣的老頭全在村裏等死，青壯們帶著小字輩出去逃荒。
若是那樣，或許就不會有後來那些事了。”
村長似乎開始說起一個很長的故事來，李密很有耐心，他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候，便一言不發地聽著。
只停頓了一下，村長便繼續道：“當時所有人都在想辦法，不到最後關頭，誰也不想背井離鄉。
這時就有個人說找到了辦法，就是小蓮。
小蓮是個孤兒，無父無母，是吃百家飯長大的。當時也有十二歲了吧，是個美人胚子。
她一直都很聰明，也很好學，甚至是村子裏為數不多識字的人。
她為幹旱也出了不少力，每天天不亮就上山采野果，總能采到不少回來，能幹的很。”
說到這裏，村長的聲音漸漸低沈下來：
“就是因為天天鉆山，有一天小蓮突然告訴大家她找到了一個水潭，一個大水潭。
當時我們都不信，每天上山的村民又不止小蓮一個，一個大水潭，怎麽可能其他人沒看到，只有她看到了？
但小蓮沒說謊，她真地帶我們到了一個大水潭的旁邊。就在山裏，可位置太偏了，所以才誰也沒見到過。
可就在大家夥要取水的時候，水裏，竟冒出來一只妖怪！”
“妖怪？”李密沒憋住，開口問道：“什麽樣的妖怪。”
“一條魚，一條比整個於家村都要大的白魚！”村長形態誇張地描述著記憶中的妖怪，顯然那是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忘掉的陰影。
而李密的腦子裏瞬間閃過了千年魚的身影，巨大的白魚，這與千年魚是何等的相像啊！其中要說沒聯系鬼都不信。
“大白魚沒說話，但我們所有人的腦子裏都出現了一條信息。”說到這裏，村長眼中難掩驚恐，聲音也顫抖起來。
“大白魚說，我們若想用水潭裏的水，就必須讓一個人陪伴它，它只要女孩……”
說到這裏，村長仿佛失了聲般再也說不下去，而之後發生的事，李密已經能猜到。
只是李密完全沒法想象這樣的事是怎麽會發生的，他要努力咬著牙才能讓自己稍微平靜一些，但說出的話如何也無法平靜：
“你們就把小蓮留給了大白魚？是小蓮發現了潭水，救了你們所有人，你們卻轉頭就把她賣了？你們怎麽下得去手！”
“我又能怎麽辦？我也沒辦法！”村長低吼道：“當時還活著的村裏女孩全都有父有母，自然誰家的父母都不願意讓自家的孩子去陪妖怪。
只有小蓮，只有她是孤兒，她不去，誰去？只能怪她命不好！”
可以的話，李密現在真想一拳砸在村長臉上。但暫時還不行，最關鍵的東西他還沒問到。
“那後來呢，後來為什麽於家村會變成這樣？”
“後來，後來我們所有人都喝了水。”村長慘笑道：“都是命啊，妖怪的水能隨隨便便喝麽？
頭一年還沒什麽事，大家甚至把小蓮給徹底遺忘了，只記得於小蓮，而不記得一個沒有姓的小蓮。
但從第二年開始，村子裏的人就開始漸漸不對勁起來。有人開始變得健忘，有人每天都幹一樣的事。
沒變化的人只有我，但眼睜睜看著全村人都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，我的感受又有誰知道？”
“呵呵。”村長說得淒涼，李密卻半點同情也欠奉。他知道村長的話還有很多不盡不實的地方，比如為什麽要暗算張筱雨。
但此時此刻他並不想節外生枝，先問出小蓮的下落再說。
“那個水潭到底在哪？”
“你真想去，那裏可有妖怪！”村長舔了舔幹涸的嘴唇，眼裏迸出幾條血絲。
李密當然一臉不在乎：“你已經說過了，現在告訴我水潭在哪。”
251、入林
村長仍在猶豫：“如果你把小蓮救出來了，說不定整個於家村都會消失。”
李密哼了聲，指了指他，又指了指身後的村子：
“活人不是活人，死人不像死人，這樣的村子，你覺得還有存在的必要麽？
而且誰說你們就一定會消失的，直接解除了你們的詛咒也不是不可能，你能否定這種可能麽？”
“不能。”村長苦笑著搖搖頭，最終又點了點頭：“我明白了，都這麽多年了，賭一把吧！再壞又能壞到哪去？”
言語上的刺激也講究個適可而止，李密感覺目的已經達到了，便沒有再說話，只等著村長自己開口。
已經從心理上被打敗的村長變得很爽快，又或是說自暴自棄，他直接指了後山的一條路給李密，甚至還提供了打開後山那扇門的鑰匙。
“就拜托你了。”說完這句話村長再無談性，坐在那用勁抽起自己那根怎麽吸也吸不完的煙。
李密正要走，村長突然又冒出一句話來：
“對了，如果你在日落前沒回來的話，鑰匙就會回到我這裏。呵呵，你要加快速度了。”
日落前？還有這套路？李密擡頭看了看天，這裏的太陽從他進來開始似乎一直懸在東邊，還好，時間很充足。
通往後山的門就是道木柵欄，看上去有些年頭了。門也不高，不開門只墊墊腳也能看到門後一條崎嶇通向深山裏的羊腸小道。
門上掛著一把大鎖，很普通的鎖，就像超市裏買的一樣。
李密還記著村長的話，他想了想沒直接用鑰匙開門，而是從地上撿起塊石頭狠狠砸在鐵鎖上。
哐哐哐！他一連砸了幾十下，一下比一下狠，砸到最後連石頭都碎了。
然而鎖卻沒什麽變化，連一點印子都沒被砸出來。
李密嘆了口氣，看來他想著萬一鑰匙不見了，可以靠砸鎖回來的想法落空了。
“得，做個守時的好少年吧！”
鑰匙很匹配，插.進鎖孔輕輕一扭就聽見哢嚓一響。
沈重的木門緩緩打開，李密毫不猶豫走出去，然後開始小跑。
沒有任何操作又或是山風吹來，打開的木門在李密跑出一段路後慢慢又重新合上，就像從未打開過一樣。
“家主。”小鋤提醒李密往回看，李密看了一眼後聳聳肩繼續跑。
於家村的古怪也不止這一處了，沒什麽好在意的。
山路蜿蜒，但好在都在山邊上，頭頂的陽光一直很充足，不會讓他錯過某個岔口。
找到水潭的路說來也很簡單，就是一直往右一直往右，看到岔路往右就對了。最後只要看到一棵掛滿果子的千年松就到了，對了，還要經過一片竹林。
“小鋤，你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？”
跑著跑著，李密突然感覺身邊有什麽東西變化了，但他左右看看，一時間卻又找不出來。
小鋤的感官就敏銳多了，很快就指出李密感覺不對勁的地方，天空！
“家主你看太陽！”
太陽？李密順著小鋤的手指看出去，天空中太陽依舊高懸。
太陽沒有問題，有問題的是太陽的位置。他開始在山路上跑起來時，太陽還在初升的八點鐘位置，現在卻已經接近十點位置了。
開什麽玩笑，他還沒跑上半小時呢！
李密很快想清楚了原因：
“我們在外面是已經下午六點，太陽完全下山了。進了於家村則是早上八點的太陽，而且一直不變。
出了後門，太陽開始有變化，而且變化的速度比在外面快很多。
我明白了，如果這是個游戲的話，於家村等於是第一關，而我已經打到第二關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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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在這經歷了什麽？”張筱雨驟然被問到楞了下，努力回憶了好一會才開口：“於小蓮把我帶去了村子，讓我住下。然後，就好吃好喝地招待我。
但我那時很累很困，什麽都沒吃，水都是喝自己帶的。
呆了一天後，第二天於小蓮還是用一樣的話和我聊天，連做的事，燒的菜都一樣。不單是她，整個村子好像都在重覆前一天做的事。
我嚇壞了，真的嚇傻掉了，當時就想逃跑。
可村子大門關著，我想盡了辦法都逃不出去，最後只能躲到山崖上去。”
山崖上？李密立刻想到了那個幹幹凈凈的山洞：“山崖上有什麽？”
“還能有什麽，山洞啊。”張筱雨眨眨眼理所當然地回。
247、忌諱
是的，山洞，幹幹凈凈的山洞。
李密立刻就知道張筱雨所指的山崖和自己知道的是一個了，問題是躲在山崖就能躲開於小蓮麽？
“所以你躲在那裏面躲到什麽時候才逃掉的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張筱雨眼中露出一絲茫然：“我在山洞裏躲了整整一天，從那裏可以看到於小蓮和村民都在找我。
他們找我的時候就像在找一只貓，溫溫柔柔的，可我心底就是忍不住地往外冒寒氣。
那時候我已經餓了一天半，藏了半天我就忍不住睡著了，也可能是餓暈了。
等我再醒過來，就已經躺在外面的灌木叢裏，莫名其妙就出來了。”
“躲在山洞裏就可以莫名其妙出來？”李密不置可否，他感覺自己當時在山洞裏呆著不走的話，估計不會有這麽好命落到濃霧外去。
張筱雨的遭遇有不可覆制性，聽聽就好，李密不覺得重覆一遍會得到一樣的結果。而且他們現在是兩個人，起始就已經不同。
李密還在思考之後可能需要的應對，濃霧中已經顯現出於家村的模樣。
吊橋打開著，門頭上門後面都沒人，第一次，李密在於小蓮的帶攜下走上了吊橋。
這橋與普通的木橋並沒有分別，但走過去的同時，李密心頭還是升起一股難以言說的危機感。
‘老子這一次可是按著游戲流程進來了，別再給我隨便刷新哈！’
腹誹著上一次的操蛋遭遇，李密跟著走完了吊橋，然後眼睜睜看著吊橋自動被拉起。
於小蓮還拽著張筱雨在走，只是這次於小蓮沒再回自己的家，而是拽著張筱雨到了自家隔壁。
李密記得上次來，於小蓮的隔壁是棟沒人住的空屋子。
空屋子依然是空屋子，於小蓮卻當自己是主人般直接推門進去了：
“小於妹妹你看，你的屋子我一直都有打掃，幹幹凈凈的。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，今天你就可以住在這裏啦！”
現在的於小蓮看著活潑地不行，非常有人味。她已經放開了張筱雨，在兩進的屋子裏左轉一下，右轉一下，麻雀一樣嘰嘰喳喳說著自己在這間屋子裏做了哪些工作。
“你看這石桌子，我每天都來擦一遍，一點灰也沒有。”
“你看這石桌子，我每天都來擦一遍，一點灰也沒有。”
“你看這盆吊蘭，我要是不澆水，它早就枯啦。”
“你看這盆吊蘭，我要是不澆水，它早就枯啦。”
……
有意思的是，李密還背著的張筱雨也在跟著於小蓮重覆她的話，怪聲怪調的，聽得李密想笑。
“怎麽，上次你過來，她也是說的這些？”
“沒錯，而且兩天說的東西都一模一樣。”張筱雨從進了村子後，好像也沒那麽緊張了，只是不知道其中有多少破罐子破摔的成分。
李密只要她不緊張就好，村子已經進來了，但後面還有很多事情要做。
“她什麽時候走？”
張筱雨回憶了一下：“還要說幾句，說到辣椒的時候就會走了。”
果然，沒一會於小蓮從屋子裏出來，眼前一亮盯著院子裏的一株辣椒：
“哎呀，小紅椒已經長這麽大啦，太好了。小於妹妹，我拿這辣椒去炒個鹹肉，你一定餓了吧，一會我就拿過來。”
院子的角落裏種著好幾株紅通通的小尖椒，看著確實很誘人的樣子。只見於小蓮手腳輕快地掐了一株，蹦蹦跳跳就走了。
“終於走了！”張筱雨松了一大口氣，從李密的背上跳下來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。“李哥，我們接下來做什麽？於小蓮做菜很快的，大概四十分鐘就會過來了。”
“四十分鐘麽？夠做些事了。”李密沒有興趣品嘗於小蓮的菜，也沒休息一下的打算，直接說出自己的計劃。
“張筱雨你現在走動應該沒問題吧，你去村子的左邊，我去右邊，找能看見的每一個人問村子另一個小蓮的事。
無論他們回答什麽，你都記下來然後告訴我。”
這件事簡單，張筱雨毫不猶豫點點頭：
“好，我帶了手機，就用手機錄音回來。我現在就去。”
看著張筱雨離開的背影，李密伸手在頭頂上輕拍了一下：
“小鋤，你跟著她，萬一有意外發生的話，記得及時回來告訴我。”
“好咧家主。”小鋤從李密頭頂一躍而出，速度一點不比張筱雨小跑著慢。
現在只剩下李密一個了，他毫不猶豫出門直接右轉，沒走多遠就再次見到了上次砍柴的村民。
上一次無論他還是村裏的其他村民，全都對李密視而不見，這次則完全不一樣了。李密才剛靠近，村民就停下了掄斧子的動作。
“咦？你是什麽人，我在村裏沒見過你。”
按一般的人邏輯，這時候應該先攀談一下，然後再說是誰誰誰帶他進村的。
但李密知道這裏的人都未必是真正的活人，攀交情沒什麽卵用，還是直切正題更好。
“於小蓮帶我進來的，我來找人。”
“哈哈，原來是小蓮的朋友。”砍柴村民立刻笑了起來，態度好了很多：“你來我們村找人？找誰啊，村裏的所有人我都知道。”
“我找小蓮，除了於小蓮之外的另一個小蓮。”李密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仔細盯住了村民的臉上表情，然後果然如所願地看到了非常精彩的變化。
上一秒村民還是滿臉微笑，下一秒便陰沈地仿佛被問到最不願被人提起的陰私事一般。
“誰告訴你村子裏還有另一個小蓮的？沒有！不要再問了！”
李密當然不可能聽村民的，繼續追問：“沒有的話你為什麽反應這麽激烈？是有的吧？另一個小蓮在哪裏？”
然而村民的回答卻是：
“誰告訴你村子裏還有另一個小蓮的？沒有！不要再問了！”
得，開始重覆了。李密撇撇嘴，知道沒辦法再在這個村民身上獲得其它線索。
不過右側街道的村民還有不少，李密轉頭就沖著不遠處掃地的老太婆走去。
“我找小蓮，你認識麽？除了於小蓮之外的另一個小蓮。”
“沒有，誰告訴你村裏還有另一個小蓮的！沒有，不要再問了！”
……
李密問過了老太婆，又問過了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老頭，得到的答案都近乎一致。似乎這個村裏所有的人都對另一個小蓮忌諱莫深，真是太奇怪了。
248、筱雨中招
李密雖然被一個又一個村民不斷拒絕，還是鍥而不舍地一路問到底。
半個村子差不多兩百多號人，上一次關門的木屋他沒靠近過，這次則是直接上去敲門了，還都能敲開。
可惜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，前一秒看到他時熱情洋溢，聽到第二小蓮立刻翻臉，簡直像被裝了翻臉按鈕一樣，一按就翻。
李密倒是不在意被村民怒懟，他在意的是怎麽一個關鍵性人物都找不到。就算是游戲，也肯定會有任務線索，難道在張筱雨那邊？
差不多問了半個多鐘頭，已經得罪了半個村子的李密終於走到了村尾。眼前已經沒路了，只有山崖絕壁。
他擡頭往上看，上次見過的山洞果然還在那。
沒多想，李密習慣性地爬了上去，山洞還是那個幹幹凈凈有張床和桌子的山洞，沒什麽變化。
山洞裏也沒有什麽隔間啊暗道之類的地方，一覽無遺。
看了一會後李密便打算翻出山洞了，可才走出去他突然想到了什麽，猛然回頭。
是了，桌子上上次明明什麽都沒有，這次卻多出個碗來，一只還有半碗清水的破碗。
“這裏有人住？”李密頓住腳步，有點猶豫是不是該在這等等。
有人住但人不在家，應該是出門做事了。
要等的話不知道會等多久，四十分鐘已經到了，做好了飯菜的於小蓮說不定已經回到張筱雨的屋子，希望別出什麽變故。
想到這，李密還是一躍而下，山洞待會還可以過來，先把於小蓮應付過去再說。
回到張筱雨的屋子，果然院子裏的石桌上已經放了滿滿當當一桌飯菜，有魚有肉，熱氣騰騰。
李密當然也餓了，若在外面看到這一桌誘人的飯菜，屁話不說上去大快朵頤一頓是肯定的。
但在這個村子裏，李密連誰都不敢喝一口，別說這一桌子的飯菜了。
也還好，於小蓮就像沒看到他一樣，根本不打算招待他，只是騰了張椅子出來，這就算是請了吧？
李密當然不會坐下去，那會比現在尷尬很多。
相對於這桌飯菜，他更關心張筱雨為什麽還沒回來？村子的另一頭並沒有很長，已經五十分鐘了，怎麽著都該回來了。
現在於小蓮還在搬椅子拿筷子忙裏忙外，等這些全部忙完，說不定就要開始找人了。
嘖，李密咂咂嘴，決定自己出去先找找。小鋤也沒回來報信，希望別出事了。
好的不靈壞的靈，李密腳還沒踏出門呢，就見門頭上小鋤嗖一下跳了下來。
“家主，不好啦，張筱雨出事啦！”
“我就知道。”李密啐了自己一口，加快腳步：“她出了什麽事？”
小鋤滿臉糾結：
“我不知道怎麽形容，家主你一看就知道了，她來了。”
這就來了？不是出事了？沒等李密想明白張筱雨到底出了什麽事，他就看到張筱雨小跑著從街道另一頭過來了。
她看起來完全不像出了事的樣子，滿臉都是笑，就像遇到了什麽好事。
“張筱雨，你……”
李密一句話還沒問完，張筱雨竟直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。
再回頭看，就見張筱雨親切地和於小蓮擁抱了一下，直接坐在石凳上。
“謝謝小蓮姐，好豐盛的飯菜啊，我好餓啊，先吃啦！”
“快吃吧，快吃吧，都是給你做的。”於小蓮笑地更是開懷，猶如一個真正的鄰家大姐姐，如果李密不知道張筱雨是誰的話。
李密當然不能讓眼前這溫馨的畫面繼續發展下去，雖然不知道張筱雨為什麽會有現在的變化，桌上的那些食物卻是絕對吃不得的！
他毫不猶豫地一把攥住張筱雨伸向食物的筷子，快速地把她整個人都抱起，直接抱進了房間裏。
張筱雨對李密的摟抱沒有一絲反抗，但夾菜的動作卻在一直重覆，仿佛不達到目的就絕對不會停下來。
李密很慶幸，能抱動張筱雨就說明女孩還沒被整個村子同化，否則可能就會像他上次推於小蓮一樣，推人如推山。
但現在抱著張筱雨不動也不是辦法，李密問小鋤：
“她一路過去做了什麽，見到了哪些人，小鋤一個個都告訴我。”
“好的家主。”小鋤知道事態嚴重，也加快了語速：“張筱雨剛出去還有點緊張，找村民問話的速度很慢。
這裏的村民對另一個小蓮都很敏感，看到張筱雨時他們都很熱情，一談到另一個小蓮，馬上就翻臉。”
“張筱雨問另一個小蓮時，村民是什麽回答的？”李密直指關鍵。
小鋤想了想：
“張筱雨錄音了，不過其實也不需要。村民基本上回答的都差不多，‘不要亂想了，那事和你沒關系，不要再問了’。”
“‘不要亂想了，那事和你沒關系，不要再問了’？是這句？然後呢？”李密眼中一亮，果然兵分兩路是對的，張筱雨得到的信息顯然更多。
別看只是一句話，至少說明了三點情況。一是張筱雨現在代表的身份和另一個小蓮有關，二是張筱雨現在的身份可能在以前對另一個小蓮做過什麽不好的事，第三點很重要，另一個小蓮遭遇的不好的事，所有村民都知情。
小蓮現在難道在受苦麽？李密突然有些揪心。
小鋤則在繼續說：
“然後，張筱雨就一個一個村民地問過去，直到遇見一個老頭。
那老頭自稱是村長，他的回答和其他村民不一樣。
張筱雨剛一問，村長就拿出根煙抽起來，一邊抽一邊說，‘怎麽又提這件事，事情已經做了，不可能挽回。難道你想讓我們整個村子為她陪葬麽？’”
“陪葬？！”李密驚了，剛才他還以為小蓮在受苦，現在看起來竟是會有生命危險，開什麽玩笑！
“對，村長老頭就是這麽說的。”小鋤肯定道：“張筱雨本來也挺高興，但她正想在問些什麽，突然表情就變了，變得和其他人一樣。
然後村長又說了句，‘小蓮應該做好飯了吧，你快去吃，別餓著了。’”
249、村長
“被村長說了一句，張筱雨就回來了？變成了現在這樣？”李密皺起了眉頭，他知道所謂村長肯定有古怪，但古怪在哪裏一時間又說不上來。
懷裏的張筱雨還在掙紮，眼裏想吃東西的欲望完全遮掩不住。李密的腦子則已經開動了最大馬力拼命思索，村長肯定有問題，問題在哪？細節細節細節！
突然，李密想到了：“煙！村長吸的煙肯定有問題，小鋤你吸到煙了麽？”
“煙麽？我沒有。”小鋤搖搖頭：“我離得比較遠，只看到了村長吸煙。”
“是因為吸了煙才有變化的麽？煙的效果和食物類似？”李密感覺自己的猜測可能是正確，但麻煩也在於此。
如果張筱雨是吃了什麽東西，他還能想想辦法看是不是催個吐什麽的。煙這玩意要怎麽吐？大部分應該已經吐出來了，但殘留的顆粒肯定全在肺裏或氣管裏，根本不可能處理。
見鬼了，難道只能放棄？不行，他做不到。
“死馬當活馬醫了！”李密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，當即將張筱雨扛在肩上，風一樣沖出屋子。
院子裏的於小蓮對他的行動沒有任何反應，自顧自地夾菜吃飯，一邊吃還一邊說著些閑聊的話，仿佛張筱雨已經坐在了對面似得。
李密出了門便一路狂奔，跑到山崖下還不算，繼續往上攀爬，直到進入那個山洞。
才一進山洞，張筱雨的掙紮立刻平緩下來，但也沒清醒，就像斷了線的木偶，對李密的任何動作都沒了反應。
“她死了嗎？”小鋤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問。
“沒，但我也不知道她現在的狀況是怎麽回事，至少比剛才好點了。”李密探了探張筱雨的呼吸和心跳，還好還好，這兩部分沒什麽問題。
把張筱雨放在這裏也是無奈，李密沒什麽辦法讓她擺脫現在的狀態，能不繼續惡化下去已經屬於幸運。
“希望在我結束這個游戲的時候，你也能恢覆原狀。”
留下這句話，李密轉身跳出山洞。現在他要去找那個村長，很顯然，村長就是那個關鍵的線索人物。
村子不大的好處顯而易見，李密沒幾分鐘就看到了小鋤所指的那個老頭。老頭就站在村子裏最大的一棟兩層別墅前，一只手背在身後，一只手則優哉游哉地拿著水壺給別墅前的花圃澆著水。
若不是知道這老頭幹了什麽，眼前的畫面真可以說得上是溫馨了。
李密可不敢貿貿然就靠近村長身邊，他站住腳步打開了‘單身防護力場’，這才走過去。
在距離還有五六米遠的時候，村長有了反應：
“是小蓮帶回村子的朋友吧，既然來了，就在村子裏好好逛逛吧。”
只看表面，還真是個和藹的老頭。李密卻不想和這老頭多掰扯了，直接切入正題道：
“我是來找小蓮的，不是於小蓮，是另一個小蓮。”
老頭的臉立刻陰沈下來，冷哼一聲：“什麽另一個小蓮，於家村就一個於小蓮，客人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，要不去山外的其它村子裏找找。”
好家夥，老頭這是已經在下逐客令了。李密冷笑了下就當沒聽見：
“我確定村裏有另一個小蓮，她在哪？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，我會把整個村子都翻過來！”
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，村子就這麽大，你想翻就翻吧，不過之後我會報警的。”村長面沈如水，但並不懼李密的威脅，不知何時一手拿起沒牌子的煙，一手點著了火。
李密看著那煙慢慢點著，不發一言，也沒有躲避。就見煙霧慢慢悠悠飄散過來，然後蓋了李密一臉。
李密不動不喊，而且到這時也徹底放心了。單身防護力場完美地擋住了煙霧，飄過來的煙在他皮膚外五厘米處被全數隔絕，這才有了好似蓋滿滿臉的效果。
似乎是覺得效果已經有了，村長不緊不慢地開口：
“小蓮應該做好飯了，快去吃吧，別讓菜涼了。”
李密深吸口氣，感覺自己的思維沒半點變化，知道自己猜對了，煙果然有貓膩。
不過還有件事是李密沒想到的，村長的話語裏可透露了不止一點東西。
“吃飯什麽的就免了吧，我到這裏只想找到小蓮。村長，不要再和我打馬虎眼了！你能聽得懂我的話對麽，你和這村子裏的其他村民不一樣！”
李密每向前一步，嗓門便放大一分，村長顯然沒預料到這種情況，驚地連連後退：
“什麽？你為什麽沒受影響？你到底是什麽人！”
看到村長如此地驚慌失措，李密知道自己又猜對了。這個村長很顯然有著自己的思考能力，和所有村民都不一樣。
這個村子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樣，村長肯定知道。但李密對這個並無意深究，他只想知道小蓮到底在哪，然後要怎麽才能把她救出來。
“你不用管我是什麽人，你只要知道，我是來找小蓮的，為了找她我會不惜一切代價，哪怕拆了你這個村子。”
“拆了這個村子？”村長楞了下，隨即如同癲狂了一般地哈哈大笑起來：“拆吧，你如果拆得了盡管拆！我在這裏被困了不知道多少年，天天都恨不得拆了它！”
威脅的話說得再多也不如實際做上一次，李密估摸著這村子是有神秘力量保護著的，但只是打碎一堵墻來威懾一下村長應該問題不大吧？
他也不多廢話，一拳便砸在村長家別墅的圍墻上。轟隆一聲響，地面都仿佛受到了沖擊。
李密的拳頭並沒有這麽大力量，靠的還是單身力場的斥力。這股力量至少在兩噸以上，相當於一輛滿座小汽車以六十碼的時速沖過來。
村長被這動靜嚇得腳一軟坐在了地上，然而震動過後，李密卻郁悶地發現，居然連塊墻皮都沒砸下來。
村長在短暫的驚恐過後再次大笑：
“哈哈哈，我說了吧，我說了吧，你什麽都做不了的！
想拆了這村子，做夢啊！”
他甚至笑出了眼淚，用拳頭不停地砸地面，砸出了血來。
250、逼問
李密之前還覺得村長是這村子裏唯一正常的人，現在覺得要改變一下自己看法了，這村長恐怕只是村子裏唯一正常的神經病。
看著他不停地捶打地面，拳頭出血了，爛了，甚至連骨頭都能看到了。他卻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一樣，直錘到沒了力氣才晃晃悠悠站起來。
“你的手不要包一下麽？”李密忍著心底的震撼問。
“包紮？”村長怪異地笑了下：
“反正不會死，包紮幹什麽。你已經看到了吧，這個村子誰也改變不了，你既然沒被同化，那就趕緊跑吧，有多遠跑多遠，不要再回來！”
“不可能！”李密堅定地搖頭：“不找到小蓮我不會走，你真想趕我走，那就快點告訴我小蓮在哪。”
“嘿嘿嘿，嘿嘿嘿。”村長笑得更加怪異起來，不知是不是因為手痛地站不穩，幹脆盤腿坐在地上，把受傷的那只手攤在一邊。
“你找小蓮，你一個外面來的人居然想找小蓮，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要找她？又是怎麽找到這裏的？難道你認識她？”
“我認識她沒錯，但沒必要告訴你，我們是怎麽認識的。”李密也放緩了一些語氣，但不可能告訴村長真實原因。
“你只需要知道我確信小蓮在這個山村裏，而且不找到她，我絕對不會離開！”
沒問出答案，村長顯然不太滿意。但他也沒再追問下去，吐了口氣直接道：
“哼哼，行吧。你要找小蓮，我就告訴你在哪找，不過能不能找到，或者說找到後你還能不能出來，我可不管。”
李密點點頭，沒再多廢話，等待村長給出答案。
村長坐在那就像死了一樣，好一會才長長嘆息了一聲：
“作孽啊，是我們所有人做的孽，所以現在才會被詛咒。
於家村本來是個挺好的村子，雖然窮了點，但也算人人都有口吃的。一年前，我說的是在我們被詛咒的一年前，突然大旱，整整旱了半年沒有一絲雨水。
山裏不比山外，山泉水一幹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。
雖然還能由村裏的青壯每天去山外挑點水回來吃用，村裏的田卻救不了。
本來那一年於家村最好的結局就是，我這樣的老頭全在村裏等死，青壯們帶著小字輩出去逃荒。
若是那樣，或許就不會有後來那些事了。”
村長似乎開始說起一個很長的故事來，李密很有耐心，他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候，便一言不發地聽著。
只停頓了一下，村長便繼續道：“當時所有人都在想辦法，不到最後關頭，誰也不想背井離鄉。
這時就有個人說找到了辦法，就是小蓮。
小蓮是個孤兒，無父無母，是吃百家飯長大的。當時也有十二歲了吧，是個美人胚子。
她一直都很聰明，也很好學，甚至是村子裏為數不多識字的人。
她為幹旱也出了不少力，每天天不亮就上山采野果，總能采到不少回來，能幹的很。”
說到這裏，村長的聲音漸漸低沈下來：
“就是因為天天鉆山，有一天小蓮突然告訴大家她找到了一個水潭，一個大水潭。
當時我們都不信，每天上山的村民又不止小蓮一個，一個大水潭，怎麽可能其他人沒看到，只有她看到了？
但小蓮沒說謊，她真地帶我們到了一個大水潭的旁邊。就在山裏，可位置太偏了，所以才誰也沒見到過。
可就在大家夥要取水的時候，水裏，竟冒出來一只妖怪！”
“妖怪？”李密沒憋住，開口問道：“什麽樣的妖怪。”
“一條魚，一條比整個於家村都要大的白魚！”村長形態誇張地描述著記憶中的妖怪，顯然那是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忘掉的陰影。
而李密的腦子裏瞬間閃過了千年魚的身影，巨大的白魚，這與千年魚是何等的相像啊！其中要說沒聯系鬼都不信。
“大白魚沒說話，但我們所有人的腦子裏都出現了一條信息。”說到這裏，村長眼中難掩驚恐，聲音也顫抖起來。
“大白魚說，我們若想用水潭裏的水，就必須讓一個人陪伴它，它只要女孩……”
說到這裏，村長仿佛失了聲般再也說不下去，而之後發生的事，李密已經能猜到。
只是李密完全沒法想象這樣的事是怎麽會發生的，他要努力咬著牙才能讓自己稍微平靜一些，但說出的話如何也無法平靜：
“你們就把小蓮留給了大白魚？是小蓮發現了潭水，救了你們所有人，你們卻轉頭就把她賣了？你們怎麽下得去手！”
“我又能怎麽辦？我也沒辦法！”村長低吼道：“當時還活著的村裏女孩全都有父有母，自然誰家的父母都不願意讓自家的孩子去陪妖怪。
只有小蓮，只有她是孤兒，她不去，誰去？只能怪她命不好！”
可以的話，李密現在真想一拳砸在村長臉上。但暫時還不行，最關鍵的東西他還沒問到。
“那後來呢，後來為什麽於家村會變成這樣？”
“後來，後來我們所有人都喝了水。”村長慘笑道：“都是命啊，妖怪的水能隨隨便便喝麽？
頭一年還沒什麽事，大家甚至把小蓮給徹底遺忘了，只記得於小蓮，而不記得一個沒有姓的小蓮。
但從第二年開始，村子裏的人就開始漸漸不對勁起來。有人開始變得健忘，有人每天都幹一樣的事。
沒變化的人只有我，但眼睜睜看著全村人都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，我的感受又有誰知道？”
“呵呵。”村長說得淒涼，李密卻半點同情也欠奉。他知道村長的話還有很多不盡不實的地方，比如為什麽要暗算張筱雨。
但此時此刻他並不想節外生枝，先問出小蓮的下落再說。
“那個水潭到底在哪？”
“你真想去，那裏可有妖怪！”村長舔了舔幹涸的嘴唇，眼裏迸出幾條血絲。
李密當然一臉不在乎：“你已經說過了，現在告訴我水潭在哪。”
251、入林
村長仍在猶豫：“如果你把小蓮救出來了，說不定整個於家村都會消失。”
李密哼了聲，指了指他，又指了指身後的村子：
“活人不是活人，死人不像死人，這樣的村子，你覺得還有存在的必要麽？
而且誰說你們就一定會消失的，直接解除了你們的詛咒也不是不可能，你能否定這種可能麽？”
“不能。”村長苦笑著搖搖頭，最終又點了點頭：“我明白了，都這麽多年了，賭一把吧！再壞又能壞到哪去？”
言語上的刺激也講究個適可而止，李密感覺目的已經達到了，便沒有再說話，只等著村長自己開口。
已經從心理上被打敗的村長變得很爽快，又或是說自暴自棄，他直接指了後山的一條路給李密，甚至還提供了打開後山那扇門的鑰匙。
“就拜托你了。”說完這句話村長再無談性，坐在那用勁抽起自己那根怎麽吸也吸不完的煙。
李密正要走，村長突然又冒出一句話來：
“對了，如果你在日落前沒回來的話，鑰匙就會回到我這裏。呵呵，你要加快速度了。”
日落前？還有這套路？李密擡頭看了看天，這裏的太陽從他進來開始似乎一直懸在東邊，還好，時間很充足。
通往後山的門就是道木柵欄，看上去有些年頭了。門也不高，不開門只墊墊腳也能看到門後一條崎嶇通向深山裏的羊腸小道。
門上掛著一把大鎖，很普通的鎖，就像超市裏買的一樣。
李密還記著村長的話，他想了想沒直接用鑰匙開門，而是從地上撿起塊石頭狠狠砸在鐵鎖上。
哐哐哐！他一連砸了幾十下，一下比一下狠，砸到最後連石頭都碎了。
然而鎖卻沒什麽變化，連一點印子都沒被砸出來。
李密嘆了口氣，看來他想著萬一鑰匙不見了，可以靠砸鎖回來的想法落空了。
“得，做個守時的好少年吧！”
鑰匙很匹配，插.進鎖孔輕輕一扭就聽見哢嚓一響。
沈重的木門緩緩打開，李密毫不猶豫走出去，然後開始小跑。
沒有任何操作又或是山風吹來，打開的木門在李密跑出一段路後慢慢又重新合上，就像從未打開過一樣。
“家主。”小鋤提醒李密往回看，李密看了一眼後聳聳肩繼續跑。
於家村的古怪也不止這一處了，沒什麽好在意的。
山路蜿蜒，但好在都在山邊上，頭頂的陽光一直很充足，不會讓他錯過某個岔口。
找到水潭的路說來也很簡單，就是一直往右一直往右，看到岔路往右就對了。最後只要看到一棵掛滿果子的千年松就到了，對了，還要經過一片竹林。
“小鋤，你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？”
跑著跑著，李密突然感覺身邊有什麽東西變化了，但他左右看看，一時間卻又找不出來。
小鋤的感官就敏銳多了，很快就指出李密感覺不對勁的地方，天空！
“家主你看太陽！”
太陽？李密順著小鋤的手指看出去，天空中太陽依舊高懸。
太陽沒有問題，有問題的是太陽的位置。他開始在山路上跑起來時，太陽還在初升的八點鐘位置，現在卻已經接近十點位置了。
開什麽玩笑，他還沒跑上半小時呢！
李密很快想清楚了原因：
“我們在外面是已經下午六點，太陽完全下山了。進了於家村則是早上八點的太陽，而且一直不變。
出了後門，太陽開始有變化，而且變化的速度比在外面快很多。
我明白了，如果這是個游戲的話，於家村等於是第一關，而我已經打到第二關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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